九月的天说热就热,说冷就冷,才凉快了没两天,热气又蒸腾起来。
少爷我一出门就看见天上金闪闪的大太阳,又折回去换了一件薄衫。
青灰的薄衫,领口绣着合欢花,袖口绣着连理枝,看上去极其漂亮又极其清雅。
莫子初看了镜中的我一眼,让我换掉。
少爷我掐了下他的脸,拉扯出一个鬼脸,故作严肃,
“子初,难道我穿这件不好看吗?”
莫子初摇了下头,澄澈的眼睛挺大却不是男子普遍的桃花眼或凤眼,而是带着一点点钝感的鹿眼,幽幽看着你的时候,有什么要求不能满足他。
我的手悄悄抵他的唇上,无奈地露出一丝笑意,
“噢,我忘了你在变声期,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是吗?”
他的眼睛垂下,脸上染着一丝苦闷,看起来可怜极了,不知道是哪个坏人欺负了他。
他坐在窗上,刚好比我低一点点。我忽然靠过去,按住他的肩,抵在他耳边,悄悄说,
“那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发声,小哑巴。”
莫子初倏地抬起眼,受伤地看着我,我瞬间怔住。
我是不是过份了?
我和他一样坐在窗上,窗外是无穷的碧色,一片片相连的荷叶与水光天色连接,荷花枯萎了。
“子初,每个人都会成长,每个人都会改变,我们不必怀念以前的自己,也不必畏惧未来的模样。”
我不知道该做什么,索性靠在他肩上,继续说,
“对不起,子初,我们都得适应现在的自己,还得相信以后会变得更好。”
就像少倌以前会气得踹我,如今变得规规矩矩,再无一点逾矩,再舍不得以前的样子也得接受。
“子初,我不会告诉你你现在的声音好听,可无论什么样我都会接受,因为你是子初。”
我抬起他的头让他看见我的眼睛,他苦闷惆怅地看着我,拉起我的手,指尖在我手心摩挲了半个时辰才写下几个字
——我们这般好,不必说对不起。
我眉头几乎挤在一起,忍了好久还是笑出来,无奈地说,
“痒……”
莫子初把我拉过来,让我坐他腿上,他整个背搁在窗棱上。
他身上的香气说不清是什么味道,只是闻久了越发让人头晕目眩,浑身无力,我整个人一点点靠过去,他急促地压低了声音,
“别这样,这是窗外,随时有人。”
我七荤八素地点了下头,身子继续一点点歪,于是他的指尖只能扣住窗沿,用力到指尖都发白。
睡醒的时候已是晌午,莫子初躺在我身边似乎还在睡,也许不是他身上的香气让我头晕目眩,更可能是昨日在博士那里纵酒留下的后遗症。
梅花酒风雅又好喝,但再怎么说也是酒的,可害苦了子初,不知是怎么把睡着的我从窗户那里安安稳稳挪到床上。
我胡思乱想,外面陆展元在门外敲门,大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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