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祝英台,听闻你在家排名第九,也就是说你有八个哥哥。”
“谣言罢了,不过确实有八位兄长,除了嫡亲的大哥,其他都是表兄弟,聚在一起长大而已。”
室内檀香袅袅,鎏金的兽耳香炉飘着缕缕薄烟,风过吹得窗纱浮动,案上的书页翻动带出沙沙的声响。
颜真卿坐在上首,戴着千里山河冠,穿着玄色鹤纹锦袍,他的眼睛是极其潋滟的桃花眼,此刻目光却带着一丝审视与凝视,他缓缓说,
“祝家在南方是大户,我从未听说过有位九公子。”
他的怀疑,来源于……
说来惭愧,来源于对方“沉鱼落雁”的外貌,这个词不是形容男子的,可偏偏在他身上那么合适。
一举一动,都带着大家闺秀的沉稳端庄。
他的怀疑,准确而沉重。
若对方真是女子,他该如何处理?
南方与北方间的关系,微妙紧张,今日他将人遣送回去,明日便可能成为南北方绝裂的导火索。
可若是留下该如何安置,首先绝不能与那个纨绔放在一处,除非他想给自己头顶的玉冠来点颜色。
停!他怎么可以这么想,他真是愧为人师长。
他在传道授业,不可有任何私欲,对待任何学子都要一视同仁。
可从理性上来说,这两人也不能放在一处,国子学已经够乌烟瘴气了,难道还要带坏一个吗?
他如何向祝家家主交待,人过来时,知节守礼,回来时,整天少爷长,姑娘短,想想就头疼。
“我会为你安排住处,至于登名造册还是缓些时日的好。”
颜真卿下了定论,算是莫许了祝英台来国子学求学。
哐当一声,窗户那里传来了一阵器物倒翻的声响,祝英台端坐在下首,姿态优雅,却并不女气,反而带着一种士族清谈的洒脱感。
这一刻颜真卿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怀疑错了。
罢了,男子也罢,女子也罢,若是一心好学,哪分什么区别。
恍然间,他想到了什么,匆匆往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,尽力维持着表情才不显异样,
“想来是国子学的猫过来偷吃东西了,我去看看,一会让我的学子带你去你的住处,你先下去吧。”
祝英台行了一礼,不是男子的长用礼,也不像女子,却说不出的好看。
颜真卿来不及计较这些,待祝英台走后,匆匆往内室赶。
内室的窗户大开着,旁边的瓷瓶倒在地上,他居然看见了血迹,只觉得呼吸一窒,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,四处张望,急切地喊,
“文才!文才!你在哪?”
床动了动,他急忙掀开床帘,他朝思暮想的人倦缩在床下,一脸委屈,声音还带着埋怨,
“你屋里怎么有人?吓死我了,你大白天的见什么人?”
他如何能辩驳,这人已经够委屈了,跳窗来见他,却被屋内来的客人吓到床底下。
这人都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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