凑近葛秋八说,“领头,我倒想起来了,昨日去城外,城门口的兄弟说,见有个花子老是隔几日便拿几个馒头去晋阳坡,他说有个花子生大病在那坡下大榕树底躺着呢。”
葛秋八冷光一撇,悠悠说,“我看实在不行,就他吧。”
“没事没事,应该也不是疑难杂症,不然那送馒头的花子咋没死。”
“这眼下也就他合适了,行了,吃完,你们找个医馆的大夫去看看,然后把他抬去洗个澡换身衣服,送到县衙。”
雨水已起磅礴之势,之烬只好蹲在屋檐下躲雨,见街上逐渐空无一人。
“你怎么如此愚笨,即使不便用法术,这周边也能借把伞呀。”
她抬头,见说话的人,冰凉的语气像极了这场雨。
他身着墨青暗纹衣衫,气宇轩昂,星眉剑目,一手负于身后,一手紧握伞柄,看起来真是“公子世无双”。
“你发何呆,貌似你还想在此等雨停?”他嘴角一丝笑意。
“我只是不知去哪里。”
是啊,她能去哪里呢,来人间就是为了找寻星君,除却此事,真的不知还可以做什么。来这里的每一日她都睡不好,她想自己终于可以体会那诗句里写的,寤寐无为,中心悁悁,再辗转伏枕,但未曾涕泗滂沱。
“过来。”他示意她去伞下。
“年华易逝,莫不懂珍重,随我走吧,这晟城你还不知哪里是美景。”
眼下,她也不知该作何举动,便乖乖跟着他去了。
他带之烬去了湖边,这里离珎儿的宅子不算太远,但她一次也没来过。
她与他坐在舟上,无人划桨,任由这一叶扁舟随水流而动。
人间九月,芙蕖依旧生香,远见是不得韵致的。
此处水流缓慢,舟也渐渐停滞。雨水打在草篷子上,声响不大,闷闷的,雾气迷离,宛如仙境。
他不知何时已睡去,眉心有些皱着。
之烬撑起那把伞,立在舟头,微风不时越过衣裙,“人间是个好地方呢。”
“你是何时跟随空尘的?”他突然发问。
她转头见他倚在蓬边,喝着一壶酒。
“很久了,我记不清了。”
“我上次见他的时候,未曾听说过你。”
“你何时见过星君?”她连忙追问。
他狡黠一笑,“我也记不清了,我很少去天庭。”
“你听闻过申首山吗?”
她还沉浸在方才说起星君的感怀中,望着远处烟雨绵绵,并未仔细听他方才说的话。
“申首山,你可知?”
“未曾听过。”
他用法术使舟慢行着。
“我少时总去那里,拿着一柄剑、几卷书,便待上数月。”
之烬不解,“为何那般?”
“我是父君唯一的儿子,他很看重我。”
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她点头。
“申首山是个一年四季都下雪的地方,天寒地冻,什么都没有。”他说完这话,长长叹息。
“一年四季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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