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和朝殿试会取三百名进士,赐进士及第的唯有一甲三名,这一甲三名名号响亮,分别是状元、榜眼和探花。
常规来说,赐进士出身的一共有一百名,百姓们称其为二甲,二甲榜首唤为传胪。
剩下的一百多名则顺延唤为三甲,三甲榜首亦唤为传胪,但此传胪和二甲传胪有着天壤之别。[注1]
不过,京城举子们暂且没心思去想殿试的排名,因为决定他们能否上金銮殿面圣的杏榜来了。
“去年连续下了好几个月的雪,原以为开春不好过,没想到过了三月河面上的冰全化了。”
程春娘眉宇间俱是笑意,指着院子上空洋洋洒洒往下落得花瓣,莞尔道:“不过一夜而已,大瑶山上的花就跟得了皇上号令似的,都开了。”
盛言楚右手上的冻伤裂痕已结疤,拆了绷带后发现伤口处长了点红肉出来,可见盛言楚右手并不全是冻伤,毕竟冻疮很难短时间全乎。
伸出手,空中飞舞不断的花儿径直落到盛言楚掌心,大瑶山上的野花居多,但靠近甜水巷这边则开满了杏花。
京城人大多爱富贵的牡丹,然野杏花偏偏生得比牡丹坚韧,漫山遍野都是,用不着人去悉心伺候。
“杏花初绽,杏榜题名时——”
门口而立的应玉衡笑着高喊两声,“盛贤弟,你怎么没去贡院?”
盛言楚翻手将花瓣握住,大步迎上去:“还说我呢,应兄不也没去贡院吗?”
应玉衡踏上游廊,对着院中搓洗红薯粉的程春娘拱手喊了声‘程娘子好’,旋即看向盛言楚。
才几日不见,面前少年个头似乎又拔高了些,眉眼处的稚嫩气息早已褪得干干净净,肤色较之冷白,穿着一身青色绣松袍子,越发衬得此人面容清隽文雅。
少年步履轻缓,高束起的黑发随风飘扬,不知何时上面撒了几片杏花,应玉衡看得有些发呆,心中暗喊一声好一个清雅华彩儿郎。
“应兄。”
盛言楚浅浅而笑,领着应玉衡进了书房:“贡院放榜最为熬人,去年乡试放榜我差点被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们挤成肉饼,今日说什么我也不愿再去凑这个热闹。”
盛言楚不着急去看榜,程春娘急,便喊盛允南和月惊鸿过去瞧瞧,这两活宝比盛言楚这个考生还要兴奋,天还没亮就跑去了贡院。
应玉衡则亲自往贡院那边走了一遭,可惜没能挤进去,想着离放榜还要等很久,应玉衡索性往甜水巷这边拐,没想到还真的让应玉衡猜了个中:盛言楚没去贡院看榜。
两个有机会攻占会试会元一角的人此刻皆盘腿坐在炕上闲散喝茶,这一幕属实让人难以相信。
“往你家来的路上,我瞧见了好几个拿着纸笔在那听消息的人,那些人一脚踩在甜水巷口,一边留意着外面的动静,定是想得了杏榜的消息后就往你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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